【短篇】钧天职业介绍所(又名:钧天高危职业一览)(恶搞向)

全球性经济低迷引发的失业浪潮正向钧天大陆滚滚涌来。那些满腔热血的莘莘学子还怀抱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刚一走出象牙塔,转眼就被这股浪潮拍死在了职业介绍所门前。

当然,不怕死的还是大有人在,你看这钧天职业介绍所前依旧是一条长龙、人头攒动,一张张坚毅的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然与悲壮。

“唉,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啊。”距介绍所门口几步路远的三岔口开了间茶铺,说话的正是茶铺东家刘老头。这些年来,他亲眼看着股市从六千点飞流直下三千尺,啟昆帝为了救市甚至动用了瑶光半数以上的外汇诸备,直至身死国灭,钧证指数也才堪堪守住两千点。与此同时,失业率曲线反倒一路走高、势不可当。“现在的应届生可不值钱哦~”看着今天第一百名士子哭着走出介绍所的老刘这样感叹道。

从介绍所走出的青年,无论得意的、还是失意的,都爱在这间茶铺里坐坐。点上一杯香茶,或是引经据典,高谈阔论,抒发自己远大的理想抱负,或只是沉默不语地盯着茶碗上那缕氤氲的热气,呆呆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但在刘老头的眼里他们倒是都一个样,每一个人都像是刚下了战场的士卒,本应灵动的眼眸里尽是疲惫不堪的神色。他觉得自己活得也算挺久了,这世道总是这样高高低低起起落落的,他什么没见过,可每次看到这些年轻人在花一样好的年纪里前赴后继地跳入俗世这尊大染缸,在浊水里沉浮,挣扎着探出水面吐个泡泡,他还是忍不住要叹息一番。

刘老头也不是没劝过自家儿子:”这世道不太平,作甚么要拼死拼活去拔这个尖儿,我这茶铺早晚是你的。再不济,乡下还有两亩田呢,总能保你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

刘家儿子听了这话只把脖子一梗,扬声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儿子若能在外闯荡出个名声,也好光宗耀祖孝敬您老人家不是?”

刘老头反反复复还是念叨着这一句:”世道乱着呢,到处都在打仗,你还想着从军?别先把命丢了!做官?你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这官场上啊,黑的紧,就我们家这出身,早点断了这念头吧!“

刘家那小子听了,倒也没和老爹闹脾气,只是文绉绉念了几句什么“沧浪之水清兮……沧浪之水浊兮……”的古话,好像是从哪本书上读来的,刘老头自然是一句没听懂。

小刘最终还是跟着天璇招兵处主任走了。

离开茶铺的那天,老刘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懊悔的不行。早知道如此,当初让这小子读那些个什劳子书做什么,越读越傻,满脑子理想主义英雄情怀,还真把自己当块料了,早晚得灰溜溜夹着尾巴回来。

刘老头想着,等儿子回来了,若是不愿意接手茶铺,自己也该想办法给他安排个活计才是。连带着,他对年轻人找工作这档子事显得格外上心,遇着机会就找人打探打探行情。

这不,眼见茶铺里又来了两个应届生,点了一壶武夷茶,就坐那儿开始胡天海地、点评时事,老刘忙遣小二过去听梢听梢。

南向的蓝衣士子身子微微前倾:“听说了吗,天璇上月在边境和遖宿开战,一战死了将近二十万人!越支山谷口啊,那叫一个血流漂杵!“言毕,脸上露出了几分哀悯之色,”我看呐,现今这天下最惨的莫过于在天璇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吴将军手下当兵。“

那北向的紫衣士子还未作答,小二提着壶茶,几乎是一路冲到了他们桌前:“客官大爷,客官大爷,在这儿可不作兴提这个!我们老板……”小二先是将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嘘”的手势,接着又用那根手指从自己肩侧指了指还在柜台看账的刘老头,”我们少东家前年刚去天璇参军,你们可别在这儿乱说话。老板年纪大了,可受不起这些个!“

蓝衣士子和紫衣士子交换了个眼色,识相地按住话头不提。两人相对沉默片刻。那紫衣士子先开口问道:“我听闻天璇又举行了一次国丧?上一次国丧不过也就一年多之前,不知此次过世的的又是何人?”

“咦,你到底是有多久不看时事新闻了?不是还说若是这次找不到工作就回去接着读研吗?你也该好好做做真题啦!不过这件事你问我算是问对了。”蓝衣士子压低了声音,“我有一同窗,凭着家里的关系在天璇丞相府中谋得一份差事,上月十五我与他在谢师宴上碰过面,他喝高了,把打听到的那些八卦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和我们说了。此次过世的是天璇副相公孙钤,你道一个副相的丧礼为何办的如此隆重?这里面可有些个辛秘……”蓝衣士子故作神秘地挤了挤眼。

对坐那紫衣人不耐烦起来:”要讲便讲,你这人尽会瞎卖关子。“

蓝衣士子刚抿了口茶,听到同伴言语,忙放下茶碗急道:“你可别当我是唬你的,这事儿你上别处可没地打听去。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坐下,先坐下。”他复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天璇一年多前的那次国丧是为着一个叫裘振的死士办的,他原是将门之子,与天璇王是从小一处长大的交情。后来裘家获了什么满门抄斩的大罪,那裘振才到天璇王身边做了个死士。没想到他去年执行完任务竟自尽在了天璇王面前,天璇王为着这事不知以泪洗面了多久,被医丞诊断为抑郁症,至今还吃着药呢!“

“那……公孙副相?”

“哦,他呀。天璇丞相见自家王上实在走不出这阴霾,便想多举荐几个人才帮天璇王分忧。没想到这位公孙公子与那故去的裘振外貌上居然有几分相似,而且无论是学识还是举止可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一月之内,他就升为御史大夫,三月之后就擢了副相的位置。天璇王在他的扶助下倒也振作了些,亦把他当良才爱惜。可没想到……唉,真是命数天定,管你什么皇亲贵族,也都越不过这道坎去。“

紫衣士子蹙了蹙眉,“这么说来,这天璇王还是个克臣下的命?几月前我小叔叔还听闻天璇上大夫府上缺个中书丞,问我要不要通通关系,幸而我嫌待遇不好,没有应承。若是去了,现在还不知为这边境战事忙成什么样子,这天璇王又是如此……看来这次还是去天玑碰碰运气好了。对了!”他猛然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个裘振不就是行刺啟昆帝的那位刺客!”

“可不就是这名字嘛!”小二正过来这桌添水,闻言便把白毛巾往肩上一甩,兴冲冲地加入了话题。“喏—“他把嘴望门外的告示栏一努,”那事儿去年这些个时候可轰动着呢,悬赏令在栏上贴了两个多月,画像上那模样啊我瞧着倒是挺俊,不比这位紫衣服的小哥差。”说着殷勤地抹了抹紫衣士子身前的桌面,人家小叔叔看来可不是普通人物,得好好伺候着才是,”说起来,天璇的死士这些年可真够露脸的,每个月总得搞几次大新闻、上几回钧天电视台的头条,连我们这些乡下人都晓得他们的‘丰功伟绩’喔—“

“还‘丰功伟绩’呢,咳咳”邻座的一位白衣人忽的哂笑起来,却不想一时被茶水呛住。见两位士子都向自己看来,他忙起身施了一礼,口称得罪:“在下并不是有意窃听两位兄台谈话,不过无意中闻得些只字片语,随性感慨一句罢了,失礼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那厢两人也起身还礼。蓝衣士子细一打量,见白衣人身侧佩着一把长剑,通身作侠客打扮,便回道:”无妨,在下与朋友只是说笑,也并无避过旁人的意思,兄台不必多礼。倒是听兄台方才的口气,似乎对天璇死士一事有所见教?难不成兄台曾与他们交过手?“

白衣剑客摆摆手:“我倒是没那个奇遇,见教也还谈不上,只不过我旅居天玑几年,在当地报纸上看到他们消息的频率倒还比各位高些。”

“此话怎讲?“紫衣士子问道。

“这天璇的死士这几年出的任务也不少,没有百件也有九十九,到头来也就啟昆帝那桩办得还算漂亮,不过也搭进去一条要紧的人命。在天玑,天璇死士早成笑话了。天玑王在即位之前就被天璇方面定为暗杀目标,几乎每次出门必遇刺客,可这都七八年了吧,也没见一次成功啊。天玑百姓每天路过报摊都要问上一句,老板今天又来天璇死士了吗?得,都成日常玩梗了。不是我夸张,天玑国内天璇死士的坟连起来都够修建一座烈士陵园了。这职业还真不是人干的。“白衣剑客语毕还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此时,里间的座位上又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这也不能全怪那些天璇死士。”半个茶铺的人都转头看过去,只见是个红衣男子,座位旁置着支筚篥,想来应该是个艺术生,定是来此处看看各国乐府还有没有招人的。

他被大家这么盯着,倒也不慌乱,只是举起茶碗向先前那两桌示意了一下,低头啜了一口,颇有些以茶代酒的味道,饮毕又抬头继续说道:“若不是天玑王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心腹齐之侃,他坟头的草此时怕都已经两米高了。不瞒诸位,我表兄正是在天玑王宫内任职,他虽然只是个看大门的,但与许多宫内侍卫也算得上酒肉朋友,平日各部门聚餐时常听得他们抱怨说这工作殉职率忒高。天玑王每次出门,带着的跟班都是侍卫内部抽签决定的,抽中的人大家凑份子给他们买酒践行,出发前哼的都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调子。若说天玑有个烈士陵园,那这些侍卫怎么着都得占个半壁江山。最最可恨的是,每当遇刺,那天玑王都只顾着那齐侍卫一人,前面的人还在拼命挡箭,他们倒躲起来你侬我侬的,侍卫们奋勇了半天一回头,发现老大竟带着相好的跑了,就是没被箭扎死的人也被活活气死了!”说着说着,红衣艺术生的脸上渐渐显露出愤世嫉俗的神色,眼中似也燃起了些怒火。

“天道不公啊”、”没想到天玑风气竟是如此“、“是啊,本来听说天玑重甲兵,还想去应聘个武职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周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先前说着要去天玑的紫衣士子此时也默默出神,一碗茶端在手里,竟忘了饮。

茶铺内的氛围已是热火朝天,一位绿衣男子也忍不住发话:“要我说,这天下谁家的侍卫都不好当。天玑王身边的侍卫的确是惨了点,可怎么样也惨不过我们天枢国仲大夫家的家丁啊。每日入夜,上大夫府上都要遭贼,那贼还只害命不谋财,仲大夫身边的侍卫殉职率百分百也就算了,谁让他们干的就是脑袋拎裤腰带上的活计呢?可那院里的其他人,管家、厨子、杂役,他们都招谁惹谁了,半点武功不会,就没一个能在府里干满一个月的。仲大夫家的招聘启事是往外贴了一波又一波,可招人总没死人快。刚开始啊,他家只招做咸豆腐脑的大厨。现在不行了,只要能做豆腐脑的通通往府里领,仲大夫如今是有什么吃什么,再也不敢挑食了。天枢王城的百姓都说,只仲大夫一户就拉高了天枢二十个百分点的就业率呢!"

一旁有人起哄道:“要真这么好,你干吗不留在天枢王城等着仲大夫府上的人来请,何苦巴巴地跑到这里来同我们抢饭碗?”

绿衣男子急得摆手:“不行不行,我可惜着命呢。我一会计专业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只想着能在四大商行谋到个账房做做,养家糊口还来不及,才不想这么早去见阎王呢!”

茶铺内哄得一阵大笑,先前那位白衣剑客也笑着问道:“这也奇了,天玑王身为一国之君,被人惦记尚在情理之中。天枢国一个上大夫到底是结了什么样的仇家,竟会狼狈至此?”

那绿衣人越发来了兴致:“兄台有所不知,仲大夫得罪的正是我天枢权倾朝野的三大上卿,这三位背后的家族可掌控着整个天枢国的经济命脉。我不愿去仲府也有部分是为此,一旦得罪了三大世家,在下可就要被永久列入天枢各家商行的录用黑名单里了。小二,再来壶毛尖——“他话说得多,茶也喝的快,不一会儿功夫茶壶就见底了,只得再招呼小二上茶,”真要说起来,那三大世家府上养的死士,职业水平也不比天璇死士好到哪去。不过一个上大夫,身边侍卫数量怎样也比不上一国之王,这一年半载的居然是屡战屡败。那仲大夫开始还忍着,后来院子里死尸埋不下了,索性也发了狠,每天天不亮就让人把前天晚上留下的死士尸体拖到苏上卿府门口……“

“你别唬人!”柜台旁一个胖子一边磕着花生米,一边嚷起来,”那可是王城,天子脚下谁敢这么放肆!你是越编越离谱,我看你要是当不成会计,不如去北斗网当个签约小说家算了。”

又是一阵大笑声,那绿衣男子一时被噎,脸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倒是他身后的一个黑衣少年发话了:“我可以为这位兄台作证,他所言句句属实。”

他顿了顿,等到茶铺里所有目光都已经聚焦到他脸上后,才缓缓继续道:“我家弄堂里一大爷就是青龙大街上的清洁工。哦,各位可能有所不知,仲府和苏府都坐落在那青龙大街上,只不过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那大爷为了被调去青龙大街,还是走了关系,送过烟酒的。调令下来那天,他还请我们全弄堂的人吃了饭,宣称自己扫的街是全国中心的中心,一抬眼就能看到天枢国旗迎风飘扬,还自封为是天枢第一清洁工。可上任第一天早上,你们猜怎么着?“

“快说快说!”、“就是,话别说半截”、“这不成心吊胃口吗?”茶客们纷纷不耐烦的催促着。

黑衣少年看上去很满意这个效果,先是轻咳了几声,然后瞪大了眼睛,压着嗓子模仿老年人沙哑的音色,自顾自地演了起来:“离青龙大街还隔着三条弄堂呢,他便隐约觉着一股血腥气。这才走到街头,就看到几条长长的血迹从仲府门口一路延伸出来,那血呀还留着些殷红的颜色,踩上去还黏脚。”

“咦~“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时天才蒙蒙亮,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怕的不行,两脚都哆嗦了,恨不得立马冲回家去给天神老爷上香。但这可是工作啊,总不能第一天上班就旷工吧。他只能唱着天枢国歌壮胆,一路向前走,想看看血迹到底有多长,待会好晓得要打多少水来清洗。可是,走着走着,那血迹还是没有停住的迹象哇!那大爷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脑子都是懵的,连自己已经走到街尾了还没反应过来。你们猜猜他在街尾看见了什么?“

绿衣男子忍不住插话:”尸体呗。你们也真是,我说了偏不信,非要这位小兄弟出来作证。“

黑衣少年极其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再次抢过话头:“不仅仅是尸体这么简单,是七八具死尸叠罗汉,远看和个血山似的。那天那大爷几乎是爬着回来的,我正巧在弄堂口撞见他,那神色,啧啧,和大白天见了鬼一样。而且啊不管前一天大爷怎么卖力清理,第二天街上总有新的血迹和尸体,整的一个死循环。”

“所以大爷就辞职不干了?”人群里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哪能啊!这年景,有份工作就不错了,还能任人挑挑拣拣的?大爷家里可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啃着老呢,他要不干活,全家难道喝西北风去?没法儿啊,大爷现在天天上班都披着天枢国旗,说是能辟邪,晚上回家还要上香,后来更是改吃素了,说是日日接触污秽之物,要积些阴德才行。“黑衣少年说完这一长串,渴得紧,一口气牛饮了一碗普洱。

“我就不信这事天枢王也不管管?”又是那胖子在挑刺。

黑衣少年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为天枢王上有多大权力,我告诉你那才是天枢国最高危的职业呢。自我出生以来,这天枢的王上就一轮一轮地换,还没见过哪位活过第二个本命年的……”

小二一听这话头不对,竟是扯上了王室机密之事,急忙开口提醒:“各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本店小本经营,还不敢惹上这些个麻烦。”

一语完毕,茶客们倒都收敛了些,一时间铺子里缄默无声。

那胖子嘿嘿一笑:“小二,怎么地,你们这巴掌大的地方难道还藏着卫巫不成?”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气氛瞬间又轻松了起来,小二也陪着笑了一会。

此时,角落里又有人提起话头:“做王上也有做王上的不易,依我看,这乱世里与其为君,还不如做个将军,纵马驰骋,醉卧沙场,怒斩楼兰,何等快意!只不过,在下听闻天玑天璇两国的上将军似乎都命途多舛,不得善终。不知这封号可有何凶险之处,连这样两位英雄人物都被妨了?“讲话的是之前一直未曾出声的一个黄衣大胡子,众人见他体魄健壮,又听得他言语,知他是一心要觅个军职。

“哈哈哈哈哈,那两位将军可是天璇王与天玑王的心爱之人。就凭你这长相,也敢肖想当个上将军么?”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一句。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笑的疯了似的,有捂肚子的,有敲桌子的,一个个前仰后合倒成一片,连路边的行人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小二此时只希望茶铺的顶不要被笑声掀翻了才好。那大胡子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张脸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

其实,全茶铺除他以外倒还有三个人没有笑,一个是一直仔细吸收着茶客们对话内容的刘老头,还有两位靠墙坐着的中年男子。他们看上去就和身边这群年轻人格格不入。事实上,这二人的儿子今日都来这钧天职业介绍所应聘,本以为面试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他们就结伴在介绍所门口等着。想不到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两个小祖宗还迟迟没有现身,也不知是和HR聊太起劲了还是搞砸了没脸出来。他们便只好移步这间茶铺边坐边等,心中正为孩子的事着急上火,再好笑的话此刻也不能让他们的嘴角弯上半分。

“这可怎么办才好,照这样说来,现在连找个武职都要考察外貌。就我儿子这幅嘴脸,哪还有什么希望啊!”其中一人开口说道,语气焦虑得都有些颤抖起来。

另一人也是眉头紧锁,不断地转着手中的空茶碗:”我看这样下去不行,咱们还是狠狠心,把存款都拿出来,送这俩小兔崽子去国外试试。叫他们以后也别再回钧天,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天了。“

“你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再去门口看看吧,别他们出门找不见我们,自己溜达回去了。”

“也是,走吧”

“两位客官请留步。“那两人闻言回头,却见是茶铺老板刘老头。

“东家何事?难道是方才账结错了?”

“哪能呢,我是想着送二位一些茶叶尝尝鲜。”

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以为是茶铺搞什么让利促销。站的离刘老头较近的那人答道:“不必了,这茶想必名贵的很,我们就不占老板这便宜了。”

刘老头却犯了倔劲,硬是把一包茶叶塞到了说话之人的手中:“不要钱,不要钱,我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两人知是老板听到了他们方才交谈之语,却还是推辞道:“不必不必,好茶老板自己留着喝便是。”

“留着也是自己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刘老头侧过身子,目光顺着茶铺外的那条路投向远方漫天的落日红霞,前年他就是在这条路上送走了他唯一的儿子,“这茶名为湘尖茶,是黑茶里的上品。湘尖、湘尖,相见、相见。这世间啊,千难万难,说到底什么都抵不过三个字‘在身边’。“他说着,也没再看两人一眼,只是转身又走进了那间茶铺。

那两位中年男子觉得刘老头的背影有些蹒跚,明明是走进了热闹万分的人群里,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他们静静地看着那背影,仿佛穿过时空看到了几十年以后的自己。

已是夕阳西下之时,钧天职业介绍所门口还没有半点要冷清下来的意思。

每个人都在希望和失望的浪涛里交替沉浮着,都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都相信“乘风破浪会有时”,都相信今天的太阳落了明天自然还能再升起来。

这世道,还得乱上一些时日。

不过,也总有太平下来的那一天。

谁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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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想总结一下《刺客列传》中的高危职业的,没想到昨晚突然开了这个有点诡异的脑洞,结果一下笔还越写越来劲。第一次写这种群体向恶搞文,标签都不知道怎么打……要是打错了一定删。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若有一两句话能博各位看官一笑,就算体现了这篇胡言乱语的最大价值了。要是大家觉得雷,还请轻点拍。

其实以下才是正文。

钧天高危职业(排名不分先后):

1.小吴将军手下天璇士兵(二十万呢,想想心疼)

2.小哭包cp(可怜的小哭包)

3.天璇死士(和双白缠缠绵绵到天涯)

4.蹇宾侍卫(殉职率可观)

5.仲堃仪侍卫和家丁(殉职率更可观)

6.苏翰府上死士(志在方方土,奈何集集被反杀,还要曝尸街头,心疼)

7.天枢王(似乎是个很郁闷的职业,危险系数极高)

8.上将军(感觉像剧中的flag)

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补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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