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白·俱少年·结局篇】五. 难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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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里,齐之侃其实已预料到自己这两日的所作所为必会引起旁人的猜测与怀疑,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先是告知睢炴朝堂说王上已至截水,又对截水城众人宣称王上已回了睢炴。至于王上失踪这个消息究竟要瞒上多久,这还得看斥候那里的消息和遖宿军下一步的动向而定。

万幸的是,王上回程之前已将会盟立下的国书提前遣人送到了王城,相关的事宜上大夫正在领人操办,暂时还用不着齐之侃来担心,这倒给他的那些游思妄想留下了些许空暇。

就像现在,他正躺在榻上,怀中拥着那张白虎皮,努力地回想送别那日王上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

齐之侃反反复复地回忆着蹇宾勒马回身的那一幕,可越想,那些场景就越模糊,渐渐地,连他的脸和脸上的笑意都看不清了。一切都仿佛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觉,又或许连他认识蹇宾的这七年也不过是一段太美的梦境,而如今,他就快要醒过来了。

齐之侃的脑海里浮现出各式各样奇诡的念头,混沌不堪。迷迷糊糊地,自己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那夜,他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

在梦里,他好像是一个魂魄。不,他连魂魄的形态都没有,他只是一段意识,像云、像风、像空气,荡悠悠地掠拂过天玑的山川大地,不知是从何处来,也不知将往何处去。

他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在寻找一个人。

他忘记了那个人名字、那个人的样貌、那个人的声音,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看到这个人,一定能一眼认出他来,因为那是一个和他生命相连的人。

他似乎已经飘荡了很久,久到天色已沉得发黑,空中又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来,万家灯火在层层的朦胧烟雨中也晕成一摊光圈。他如今这样,虽不会被雨淋着,也感觉不到冷,却觉着这灯火有些莫名的迷眼,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避避雨。

他轻巧地躲进山上的一间草庐里,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之前一直在寻觅的人。

那人正和另一个少年挤在同一张榻上,竹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了,但二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睡意,仍亲昵地私语着,连说带笑的。

他觉得这间草庐很熟悉,连眼前的少年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

而后,他的记忆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他要找的人叫蹇宾,而榻上的另一个人正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七年前的自己。

他现在正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看着七年前的一段旧事,但与此同时,他也能体会到少年齐之侃内心每一寸最细微的感受,因为这些感受原本就是他的一部分。

“他”是齐之侃,齐之侃也是“他”。

“他”朝床榻靠近了些,听少年蹇宾正说道:“这样算起来,若论齿序,我要长你三岁。对了,你是大月生还是小月生?生辰又是哪一日?”

少年齐之侃突然沉默了。

昏暗中,只听得蹇宾唤了一句:“小齐?”

“我生的日子不好。”齐之侃缓缓开口,“先父不让我把生辰告诉别人。”

“日子不好?总不会恶日吧?”

这本是玩笑的一问,蹇宾的声音里甚至还夹杂着些笑意。可齐之侃许久都没有再作声,蹇宾的脸色慢慢地不自然起来。

“真的是恶日?”他试探着问道。

“你害怕?”

这次换作蹇宾沉默了。

按钧天民俗,五月初五是公认的大不详之日,人称“恶日”,此日里诸事皆忌。五月五日生子,更被认为是灾祸临门之兆,不仅会使亲族祸死,还会连累身边亲近之人。而向来信巫鬼、重淫祀的天玑人对此最是深信不疑。

时隔多年,“他”依然能感觉到少年齐之侃问出这句话时内心的惶遽不安,胸膛里的一颗心正忐忑地怦怦跳动着,如同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尽管“他”此刻并没有实体,却仍领略得到胸口那鼓槌击打般的力度。

这大概也是父亲当初带着他来山林隐居铸剑的原因之一,他还嘱咐过自己万不可再将生辰说与旁人。可蹇宾是他这些年来第一个交心的朋友,他想要知道、也必须知道对方会怎样看待自己。

在“他”的印象里,蹇宾当时沉默了像几百年那么久,可现在再看,实际上也不过只有十几秒的时间而已。

“我……”蹇宾迟疑着想说什么,才发了一个音节,却被齐之侃抢着打断了。

“你也不用怕,我们并不算很熟。等你的伤一好,我就送你下山,绝不会连累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蹇宾着急分辩了一句。

“其实……”他犹豫了一会,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其实,那些吉日凶日不过只是些民间的说法,也不一定都准。就拿我来举例,大……巫师说我生在一个大吉之日,可我却觉得那天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日子。五岁之后,我就再未庆贺过生辰了。”

“他”如今才意识到,一向信奉天命的蹇宾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少年时的齐之侃却一点也不知道,他那时只顾着沉浸在一种极致的喜悦里,甚至忘了去问蹇宾不过生辰的原因。

“你真的不怕?”齐之侃求证般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觉得我是祸患?”

蹇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我们相识以来,你不仅没害过我,还救了我的性命。你是我命中的贵人也说不定,怎么会是祸患呢?”他的语调舒缓,似一只温柔的手带着热度抚慰过齐之侃的心。

“再说了,”他的脸色已完全恢复如常,“有人给我看过命,说我命格极贵。你若命里带着什么煞,没准我还能替你化了呢。”

他越说越起劲:“我在王城里认识很多巫师,有几个特别精通命理,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看看。就算真的是大凶大恶的命,也该有化解的方法才是。”

“先父从不信这些,我也不信。”齐之侃直截了当地回了一句。

蹇宾不作声,瞧着似有些不快。待他欲要再辩上两句,却被身侧之人接下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齐之侃突然向里挪了挪身子,小心地将头枕在了蹇宾的肩膀上,低声向蹇宾耳语道:“但我信你。”

“他”很清楚地看到,蹇宾本是下意识地也往里一挪,想要避开和齐之侃的身体接触,还有那一头将要散落在他肩上的发丝。可就在那一句耳语之后,他却猛然刹住了动作,虽仍显得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放任了齐之侃的靠近。

当时,“他”若知道自己枕着的是天玑侯世子,就算有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敢做出那么无礼的举动,说出那么不规矩的话。可是那个时候的齐之侃真的什么也没有多想,他心里只有深深的依恋和感激。他不信什么天地鬼神,但无论是谁把蹇宾送到了他的身边,他都一样地感恩。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蹇宾又唤道:“小齐?”

回应他的只有身侧均匀的呼吸。他轻笑一声,微微抬起那只未被齐之侃压住的手,小心地替他掖住了被角,然后侧了侧头,将脸颊贴着齐之侃的发顶,竟也是一副眷眷之态。

窗外的细雨逐渐滂沱起来,风飕飗着将小院里的几树疏竹吹动得飒飒作响,雨珠绵延着从竹叶上滴沥而下,敲击在石桌上、石凳上、石板路上,一声比一声催得更急。天际偶尔被电光照彻,露出狰狞的面目,咆哮出一阵惊雷。

草庐外是冷雨凄风的三更凉夜,屋内却是相依而眠的暖意融融,仿佛再大的风雨也不能侵入这两人的天地、也无法阻止他们相互的倚赖与扶持。

“他”记得这个晚上,这是他将《尘息集》送给阿简的那个晚上。

可这一幕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还是,这只是“他”在梦里给自己营造出的美好幻境呢?

“他”注视着那一对熟睡的人,一直等到第一缕晨光从虚窗外透进来。

雨已经停了。“他”缓缓地飘出屋外,来到蹇宾喜欢的那株桃花树下。虽被夜来寒雨打落了一地的花瓣,但枝头上余下的骨朵依旧绽得那么骄傲、那么生气蓬勃,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它之后被人焚毁的命运。

“他”贪恋地望着这些桃花,突然很想爬到树上去看一看。这样想着,“他”还真就一下子到了树顶。恰在“他”停在树端的那一瞬,整棵树竟剧烈地晃动起来,所有的花瓣乍然间急速坠落,翻飞的红雨遮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似是将“他”卷入了一个落红的漩涡之中,满眼的惝恍迷离。

待一切复归平静,一树桃花已全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绿荫。

日头高悬,已到了正午之时。“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茅舍陋室已变作了殿宇华屋,竹篱石板也成了雕栏曲径。但“他”并没有感到讶异,因为“他”对这个地方也很熟悉。这里是天玑的世子府,而他曾经住过的小院里也有这么一株桃树。

树下一阵长剑破空的声响传来,一低头,当真是一身侍卫装束的自己在练剑。那时千胜还未出世,一柄普通的利剑却依然被他舞出了万人不当的势气。不过如今来看,当时的剑法还稍显稚嫩,终究欠缺了些火候。如果是现在的自己使出这些招数,绝不会再留下这许多的破绽。

“他”正认真地在少年齐之侃的剑法里挑刺,回廊处却忽地传来一句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唤声:“小齐。”

树下之人当即收住了手中的剑势,抬眼间恰见蹇宾正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

齐之侃赶忙丢下剑,冲上去扶住了他:“殿下,你的腿还没完全好,怎么不让人扶着?”

“医丞都说我自己能走了,就你们还大惊小怪的。”蹇宾嗔怪了一句,旋即又粲然道:“小齐,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齐之侃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还提着一只彩绘漆金的食盒。

“他”心里猛地一震。

“他”知道这是哪一段故事了。

这天正是他们相识那年的恶日。

蹇宾刚一开提盒,瞬间便有一股甜腻的香气扑在面上,再往里看时,只见盒内摆着两只洁净的白瓷小碟,上头齐整地压着几块小巧玲珑的桃花样糕点,色泽剔透,粉嫩嫩的,仿佛是留住了一盒阳春三月的林间春景,看着就让人心头暖意洋洋。齐之侃望着食盒内的桃花糕,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这是?”

“今日是小齐的生辰,我在府里养伤无聊的很,闲来无事就想和膳房的师傅学着做寿包。”蹇宾挠了挠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可寿桃的模具一时找不见了,只寻到了桃花形的面模子,你就凑合着吧。”

齐之侃低头不语,半晌才问了一句:“这是……殿下自己做的?”

“是啊,你是没看见,膳房那伙人都快被我逼疯了,一个个都来劝,说什么‘君子远庖厨’,非要惹得我生气了才肯消停。”蹇宾忍俊不禁,大概是想到了那几个厨子的模样,“我可是拉着他们忙活了一早上了,蒸了好几锅这才勉强像个样子。”

齐之侃默默地凝视着他唇边的笑意。

蹇宾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还让人在醉客居订了几坛清酿,晚上我再到这儿来给你庆生,就我们两个。”

齐之侃其实什么都明白。世子府上怎么可能连寿桃的模子都没有?不过是蹇宾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生在恶日这件事,所以才换了个花样来瞒天过海。他也懂他的言下之意,只有他们“两个”的意思是他绝不会再将这个秘密告诉给第三个人。

这么多年,王上的确从未对别人提起过此事。民间有种说法,道是“恶日生,不得举”,以国师在朝堂上的“神通”,但凡从哪里听到一点风声,不要说齐之侃做不成这个上将军,恐怕就连王上身边也是待不下去的。

蹇宾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条红绳子,拉起齐之侃的手,认真地将红绳系在了他的腕上。

“这是天玑的风俗,老人们都说红绳辟邪。只要给家里的孩子系上,走路就不会遇到鬼怪。你虽生在了恶日,但带着本世子送的红绳,就一定能诸邪不侵。”

齐之侃的鼻子有些发酸,他蓦地转过身去,倒教蹇宾吓了一跳。

“小齐,你怎么了?”

为了驱邪,昨日里府内的下人已将雄黄酒洒在了各屋的墙壁上,此时微风一过,连院子里都能闻到雄黄的气味。齐之侃皱了皱鼻子,望着门户上悬着的编扎成虎形的艾草,低声道:“没事,那晚上我便在此恭候。”

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齐之侃那双微泛泪光的眼睛在大日头下发着亮,竟比蹇宾发冠上的玛瑙还要夺目。

父亲去了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替自己做生日。而这个人却又和父亲完全不同,他其实是那么相信天命和传说,可他还是对自己这样好,让人受宠若惊的好。

齐之侃举头望向“他”的方向,实际上只是在看那株桃树。

“他”读得出他此刻所有的心思:

可惜今年的花已经谢了,希望来年仍旧能有这么好看的桃花。

就在这时,一阵浓雾突然毫无预兆地向“他”袭来,“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一个不留神跌落下树来。漫天的白雾里,他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却是透着冷意:“别种桃花了,我一点也不喜欢。”

“他”心内一凛,雾气也随之渐渐散去。“他”先望见了一座城楼,然后是城下列队的兵士,最后才是那两位主角。

这是他当日在截水城下送别王上的场景。

“他”又一次看着蹇宾飞身上马,又一次听他说出“齐将军,等我回来”,然后打马而去。只不过这次是在一个不同的角度上。

接着,“他”听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声“王上”。“他”心念一动,忙去向蹇宾的方向。幸而这是在梦里,万水千山都是须臾便至,何况是追赶一支马队。

“他”来到王上身边时,正是他回马而笑的时候。这一次,“他”终于听清了蹇宾最后说的那句话:

“小齐,别走丢了。”


齐之侃惊醒之时,觉得胸口痛得像要裂开一样,是比刀剑撕开血肉还要剧烈的疼痛。

他发现自己哭了。

不仅脸上的泪还没有干,就连抱着的白虎皮都被洇湿了一大片。

上一次他这样哭,还是父亲过世的时候。那时,他只是个孩子,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们齐家的男儿怎么能哭呢?”这是父亲从前对他的告诫。

他又一次违背了父亲的嘱咐。

其实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蹇宾已经不在了。前些日子他明明还在和自己打趣,说要一起过苦日子,说自己犯了“欺君之罪”,还说老了之后如何如何。这些深情又俏皮、正经又胡闹的顽话是不是从今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他想了很久,心里翻涌起阵阵悔意。无论如何,那一晚,他也应该回抱住他的。

齐之侃心烦意乱地擦拭着白虎皮上的泪渍,可泪水却从他的眼眶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落下一滴又一滴,固执地将他擦过的地方重新润湿。终于,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地攥紧了拳头。

他为什么不能哭呢?

他现在已是天玑的上将军,不再只是王上身后的小侍卫了。可他还是走丢了。

他找不到家了。

他为什么不哭呢?

齐之侃索性将脸埋进了白虎皮里,柔软的毛发触摸着他的脸,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蹇宾的气息。

他紧紧地抱住了那张虎皮,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了哭声。

暗夜里,他蜷缩在榻上,哽噎得像是一个孩子。

方才在梦里,他终于忆起了自己那日没能告诉王上的那句话。

——王上,臣也很喜欢桃花。


帐内忽有一缕凉风钻入,拂过齐之侃的背脊与脸颊,苍凉的寒意蔓延过盔甲与衣料,直直地袭入到他的骨子里。也许是风声让他产生了错觉,恍惚间,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小齐。”

齐之侃猝然一惊,还来不及擦干泪痕,就踉踉跄跄地迎着风冲到了帐门口。

然而这是一个云厚雾浓、连星星都没有的夜晚,他眼前不过只有无边的黑暗。天大地大,而他,已一无所有。

他忽而又记起了蹇宾曾说过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你说,星都没了,那魂魄会去哪儿呢?”

“也许会变成一缕风、一粒沙在这世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吧。”

“那样的话,我最后一定还是能找回到小齐身边的。”

他情不自禁地向着面前的虚空伸出了手:

“王上,是你吗?”

齐之侃从不信鬼神,可现在他却在对着一团空气自言自语。

他已经濒临疯狂,他也正明明白白地看着自己走向这种疯狂。

他转身生起了帐内的火盆,又将自己此前未能通过信鸽寄出的那些信找了出来。他对着空空荡荡的身后柔声问道:“雪地里冷吗?”

说着,他往火盆里扔下了一封信。

“王上,您怎么走得这样急?臣都已经跟不上了。”

一封,又是一封。信伴着火苗蜷起,一点点化作了灰,余烬落了些在火盆外,被风一吹便贴着地面飞散开。

“王上,您下雪前还能回来吗?臣还有好多的话没来得及和王上讲。”

“王上,您是不是真的走在末将前面了?不是末将不守信诺,可罪臣现在却连王上在哪儿都找不到。您一定很孤单吧。”

齐之侃的眼中又升起一层雾气。他努力地克制住再次流泪的冲动。

“阿简……”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一日,拼死也会替你守住天玑的江山。”

你可以走得安心些,走得慢些,我总会来的。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到了那时,我再将这七年来的难言之语细细地同你说个明白。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阿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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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人眼里,五月五日被视作是恶日,这一天里发生的任何事都被认为是不详的。在五月五日生子也有灾害临门的说法。《风俗通》佚文说:“俗云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王充《论衡·四纬》记载:“讳举正月、五月子。以正月、五月子杀父与母,不得举也。已举之,父母祸死。”孟尝君就是因为生在五月五日,他爹差点没让他娘把孩子生下来。这天出生的孩子很多会被家里人扔掉,后来衍生出一种习俗说是五月五日出生的孩子要送给别人抚养,这样才不会祸害到父母亲人。所以就连宋徽宗也是因为生日的问题从小被养在宫外。

这里是我私设,但还是要感叹,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知道前文蹇宾为什么死活不肯把小齐的八字告诉大司命了吧~

**  其实小齐的梦里都是甜甜的糖,是吧是吧(一脸真诚)。明天要开始更新最后一章啦,第五章这整个一章是有点小纠结,但你们要相信结局是光明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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