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白·俱少年·结局篇】三. 活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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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堃仪正琢磨着是否也该寻个借口散了,免得对方再揪着慕容离的话题,倒显得自己像个行浸润之谮的小人。

未料公孙钤却先于他开口:“仲兄,你可有暇容我问几句话?”

仲堃仪心头一紧,想轻巧地带过去:“我于兵法上的造诣也并不比公孙兄强到哪去,公孙兄可莫要为难于我。”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笑,”公孙钤表情严肃,“别人骗我也就罢了,你不一样,我想要你一句实话。”

不知是因为一句“别人”,还是那句“你不一样”,仲堃仪心中的弦仿佛突然被拨动了一下,鏦鏦铮铮,金铁皆鸣,震得他有些晃神:“好,今夜,我只与公孙兄讲心里话。”

“我且问你,此前天璇天玑两国在前线与遖宿激战,你为何袖手旁观?不要和我提慕容离的信,在那之前,你就已在天玑边境处按兵不动了一个月,我想知道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公孙兄莫急,你我各为其主,虽是结盟在前,但关键时刻自然还是要以本国利益为先。慕容离有一点说得没错,我犯不着为了一个天玑去得罪遖宿,反为自己招致祸害。况且当日我只允诺过要为联军提供战马,至于出兵一事,出,是念在我们几国同源的情分上,不出,你们又能奈我何?”

“那日浮玉山上,我四国并未签下国书,本以为诸位都是信得过之人,没想到却被仲兄钻了空子。”公孙钤摇头叹息,“今日你急着下令撤军,也是同样的原因?”

“当然,我天枢兵微将寡,自然要给自己留条退路,何必为了别人的事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赌上?”

“我还听说你在天枢召集了一批寒门士子做你的幕僚,公开与三大世家对擂,可有此事?”

仲堃仪似被激怒,语气激动起来:“公孙兄难道还要为三大世家说话吗?你可知他们派了多少杀手想要害我性命,若不是我仲堃仪命大,今日恐怕就没有福气同你和齐将军饮酒了。怎么,我就不能反抗吗?还是公孙兄认为像我这样卑贱的人就活该任人宰割?”

“仲兄何必说这样的气话!”公孙钤忙道:“我自然是站在仲兄你这一边,可你们这样将私人恩怨带至朝堂之上,会让天枢王很难做。”

仲堃仪“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道:“公孙兄也不必解释,你的意思我明白的很。你先是指责我不'喻于义'而'喻于利',还暗指我'巧言令色',现在又在谏我'君子不党'。话里话外,不就在说我不仁不义,所作所为实是小人行径吗?“

公孙钤无奈:“没想到仲兄会如此曲解我的话、我并没有说仲兄做的事是错的,只是我也有我的立场。”

气氛顿时僵了下来,篝火就在他们身前熊熊灼烧着,却丝毫无法将热度传递至二人之间。肝火一动,连酒入胃中都是刺疼的。

最终还是公孙钤先冷静了下来:“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君子和而不同本是常事,你我又何必为了一时的口舌之争而闹得彼此不痛快?”

仲堃仪静了静,认真道:“唯君子能通天下之志。我以为,这世间只有公孙兄这样贤人君子才会真正懂我,没想到君子也有作迂腐之论的时候。既然今日公孙兄愿与我推心置腹,我们何不借此机会论论道。就像在学宫里论政那样,只抒己见,不分高下。”

公孙钤赞道:“好一个‘只抒己见,不分高下’!不过我们事先说好,无论如何,都不可伤了你我二人的和气。”

“这是自然。”

“仲兄先请。”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公孙兄觉得我‘不仁’,那我就先请问公孙兄,何谓仁?“

公孙钤不假思索:“爱人为仁;克己复礼为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仁;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是谓仁。”

“哦?”仲堃仪挑眉,“那为何尹子文三仕无喜、三已无愠不为仁?为何陈文子弃马违国、至于他邦不入不为仁?又为何管夷吾有三归、不得俭,有反坫、不知礼,子却谓之大仁呢?”

公孙钤嘴角含笑:“此问倒是很有意思,愿先闻仲兄高见。”说着,他摊手作请。

仲堃仪踔厉骏发,侃侃而谈,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学宫中一名普通的士子:“那是因为管子辅佐齐桓,大安天下,博施于民而能济众。所以天下至仁,乃是修己以安百姓。至于三归反坫,则是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君子至于天下,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于比。我仲堃仪自负有管、乐之能,内则愿扫除奸枉,惠及黎民;外则愿王业成,四海清,天下平!王者必世而后仁,行非常之事,自然要以非常之手段。所谓'变通者,趋时者也',正是此理。”

公孙钤举碗:”我先为仲兄的凌云壮志浮一大白。”他一仰头,衣襟上落了些酒渍。

饮毕,他却又摇了摇头:“可惜此‘变通’之变是'穷则思变'的变,并非'欲速'或'见小利'之变。”

仲堃仪皱眉:“公孙兄这是何意?”

“先前仲兄设计减了天玑六成的粮食产量,可曾预料到今日遖宿入侵天玑之祸?这难道不是'欲速则不达'?你手握大军隔岸观火之时,又可曾想过天玑一旦被灭,你我二国又会是怎样唇亡齿寒的处境?这岂非'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仲堃仪急道:“这只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又不是有先知先见之人!联盟一事,乃是慕容离暗中挑拨,至于黑狐皮白鹳羽之计,还不是你不愿与我一起趁机进攻天玑……”他自觉情绪有些失控,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公孙钤却微笑着接了下去:“我若是同意与你一起进攻天玑又怎样?让遖宿和天权坐山观虎斗,然后再来个渔翁得利?”

仲堃仪没有言语。

公孙钤继续道:“仲兄,这便是你的局限之处。我一向认为你是识时务,知天命之人。当日你曾同我说,与其等着哪天别人来动手,不如自己先动,我亦赞同你的看法,你于通商一事上的谋划更是让我佩服不已。可此番怎么就看不清这几桩要紧的利害关系?以后若是时机成熟,我自然不会介意和你一起合力吞并天玑,可现在还不到这个时候。眼下,我们几国之间这种微妙的平衡不能被打破,这也就是我为何一直极力要联合你、齐将军,还有……”他顿了顿,“还有慕容离的原因了。”

“况且,行不信则名必惰。思利忘名,未尝有可以为士于天下者。何为'小德'?何为'大德'?仲兄失信于我其小耶?天枢失信于天下其大耶?信,则人任焉。放于利而行,则多怨。他日,若天璇与天枢一同出兵天玑或是天权,我还能放心地信任仲兄吗?“

仲堃仪细细咀嚼着他的话,叹道:“公孙兄好口才,我竟不知要从何辩起了。”

公孙钤笑了:”那不如换我来问仲兄,仲兄如何看待世家与百姓争利一事?“

这句话正问在了仲堃仪的心坎上,他几乎想也不想,开口便答:“逢此乱世,世家大族为富且贵,乃人臣之耻也!《军谶》曰:'枝叶强大,比周居势,卑贱陵贵,久而益大,上不忍废,国受其败。’”

“如何废?刑耶?杀耶?”

“君子之道,贫则见廉,富则见义。既然为富不仁,为臣不忠,当然要除之而后快。须知,可怒而不怒,奸臣乃作,可杀而不杀,大贼乃发。”

“这就是你聚集寒门士子,自成一党的原因?”

“正是,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一群出生寒门,却能为君王出谋划策的士子也能在这乱世活下去,而且能活的很好。“

“那如果仲兄日后得着紫袍金带,手握人事任免之权,可会用世家大族子弟为官?”

仲堃仪不以为然:“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何不从先进?”

“看来我若在仲兄手下为官定讨不得什么好处?”公孙钤哑然失笑。

仲堃仪猛然想起公孙氏虽家道中落,公孙钤却也还算是士族子弟,自己方才那番言语确是冒昧了。

“我无意冒犯,还望公孙兄海涵。”

他意欲起身行礼赔罪,却被公孙钤摁下:“我二人只是论道而已,何来冒犯之说?只是仲兄觉得我这个世家子弟可是你口中那种十恶不赦之人?还有苏严。”他看了眼仲堃仪的脸色,“你既然能一眼认出慕容离的手下,想必对苏严之死一直颇为挂怀吧。”

没等仲堃仪出言反对,公孙钤又问了一句:“他是十恶不赦之人吗?”

仲堃仪被问得一愣,低头晃了晃碗中的酒,搅碎了一弯月影。

他想起,好像也在一轮残月下,苏严曾经对他说过一些话:

“子曰:‘不迁怒,不贰过’。”

“世家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如果我说,我日后执掌了苏家会尽量做对百姓有利的事,你信吗?”

“我能容得下你,你为何就容不下我?”

……

仲堃仪从未将苏严当做过朋友,此时却后知后觉地生出些惋惜来。

“他为人虽有些傲慢,但不算坏,至少还没有来得及变坏。”

“他课业好,策论次次都是榜首,倒也没有因此看不起别人,有一次他甚至还想把我举荐给他的叔父。”

“有一件事,我从未同旁人说起过。其实在天玑的典客署里,我和苏严曾经吵过一架。那日他遇见山贼,宁死也不肯逃,说要让我见识见识世家的气度,大概也是在与我赌气罢。若我那夜没有说那些刺激他的话,他是不是也就不会死?”

“公孙兄,你说得对,我可能是有些无法释怀。”

可如果苏严还活着,他还能顺利地坐上到今天这个位置吗?自己心里到底是更希望他活着,还是的的确确盼着他早点死呢?

他没有来得及想下去,因为公孙钤的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仲兄也不必自责,这倒是与你很不相干。我只是想提醒你两件事,一件‘君子不以人废言’,不要将世家子弟全部树立到你的对立面去,该用的要用,该拉拢的也要拉拢,想来这样对天枢王也更有利。第二件‘人而不仁,疾之己甚,乱也’,子为政,焉用杀?怒不过夺,喜不过予,要以直报怨、以法胜私。“

仲堃仪喃喃道:“以法胜私……”

“我且问仲兄,‘君子能以公义胜私欲’,仲兄之前为寒门士子所虑,公义也?私欲也?”

仲堃仪回过神来,他也看透了公孙钤的心思,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个浅笑:“自然是公义。我想做的是要带领这批寒门士子打破门阀大族的对经济、对政事的垄断,为百姓谋利,为出生贫寒的士人打开向上晋升的渠道,这难道算不上公义吗?”

“那你所言的为百姓谋利,是仅指你天枢百姓呢?还是天下百姓?”

“眼下自然指的是我天枢百姓,所谓‘民不尽力,非吾民也’。当然,若是天枢有朝一日得了天下,那就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了。“

公孙钤觉得此人今夜真是坦诚得令他有些咂舌:“仲兄口气大,野心更大。这句话倒是’变‘得很妙。”

仲堃仪得意地笑了:“公孙兄谬赞,我倒是也想提醒公孙兄一句:君子贞而不谅。莫要太拘泥于你的那些原则,该变通时就该变通。特别是对人,不要总是毫无保留,不然在这个乱世里,你的亏是吃不完的。”

公孙钤苦笑:“我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最后却被你反将了一军。也罢。在权变之术上,我确实远不如仲兄。至于看人的眼光,”他摇头,“竟还没有齐将军来得准。”

仲堃仪见他如此,反倒生了劝慰之心:“公孙兄不必这样说。你的意思我也大概明白了,你是要我放长眼光,待时而动,莫要操之过急;还要我修得山容海纳的胸怀,藏锋敛芒,莫要叩其一端。今日公孙兄的教诲,我记下了。”

“不敢言教诲,仲兄也说了,各抒己见,不分高下。我只最后问仲兄一句,他日若得高位,可会如今日的世族一般,以私欲胜公义?”

仲堃仪听闻此语,并没有马上作答。

以前苏严似乎也问过他同样的话,那时他不假思索便道:“我仲堃仪虽然不才,也绝不会不择手段,和你们士族大家同流合污。”

而今他的答案可依然如故?

他不由地想起了前些日子与夫子那场尴尬的碰面。

那日,他去学宫招揽门客,本是极力想要避开夫子,最后竟还是给撞见了。

仲堃仪自认,能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每一步都是凭借真本事,向来只有别人对不住他,他自觉从未负过什么人。只有对夫子,他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愧惭。

记得在入学宫的第一堂课上,夫子就曾对他们言道:“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他也果真以行践言。这些年,夫子对学宫中的每一个士子都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对仲堃仪更是谆谆教诲、关照有加。

可仲堃仪对他到底没能做到坦诚。

当年夫子拉着他的手教他“韬光养晦”这个词,本意是想劝他不要过为已甚、急于求成,然他于其中的“韬”、“晦”二字却生出了别一番心得体悟,从此另成一套矫情饰诈、瞒天过海的做派,倒把夫子也给骗了过去。那日,夫子摸着苏严的笔,与他提及那年谷雨时节的那场言志之谈,想是终于看穿了他心底深处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

仲堃仪看得出来,夫子其实颇为心伤。但他对自己的选择却一如既往地不臧不否,这是他育人的一贯准则,从不会将个人意愿强加至任何学生身上。谷雨那天,夫子就曾当着所有人说过,他愿意看到自己的三千桃李都能依天性自然地生长,不必取媚于俗世,更不必取媚于他。

这,便是夫子的超凡之处。

所以当日,他也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在临别之际坚持要将苏严的笔赠与自己。仲堃仪内心隐约能明白夫子的用意,因着自己如今这地位毕竟是踩在了苏严的尸体上,所以夫子很希望自己在这条青云路上前行时亦能携上苏严那份未来得及达成的理想。

仲堃仪当然还没有假惺惺到去承诺夫子要继承苏严的什么未竟之志。他种种的苦心筹谋,是为王上,更为自己,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为了那苏严。但从那之后,他就真的一直把那支笔带在了身边。苏严曾想向他证明世家大族的气度,如今他当然也要向苏严证明他们这些寒门士子的气节。如果苏严真的在天有灵,那仲堃仪就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冲破世家大族的桎梏、在天枢闯出一片全新的天地。他就是要告诉苏严,他仲堃仪才是最后的赢家,而且赢得清清白白!

若自己当真变作了如今士族的模样,岂不是要让苏严看了笑话去?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那支笔,一颗心竟真的安定了下来。

仲堃仪沉思了这半晌,才用和那日一样坚定的口吻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希望仲兄不要食言!”公孙钤端起了酒碗:“今夜一番论道,心神俱畅。仲兄先前所言‘修己以安百姓’实为在下一生愿秉持之仁道。你我虽各为其主,但于此道上,却是殊途而同归,百虑而一致。我祝仲兄早日得偿所愿。”

可与共学者,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者,未可与立;可与立者,未可与权。

仲堃仪与苏严数年共学,却不能适道。今日,他和公孙钤有幸适道,但是否还能“与立”?是否还能“与权”?这还要看他们日后的机缘。

无论如何,青眼高歌俱未老,共君此夜须沉醉。

仲堃仪也倒了一碗酒:“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该当如是。”

“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干!”

两人此时腰间佩剑,大口喝酒,不像是文士,却像是行走江湖的一对侠客。

“可惜今夜的月色不好,下次喝酒得找个满月的夜里。”公孙钤心情大好,竟开起了玩笑。

仲堃仪却现实的多:“今日论道虽不分高下,但你我之间终还是会有个胜负。待分出胜负的那日,无论我们是何种境况,再相约此处开怀共饮如何?”

“定不负约!”


残月的夜晚人们期盼着满月,乱世的日子人们向往着太平。

然而,这个乱世让一些人吞咽下失败的苦果,同时却也让另一些人获得了新生的可能。

今夜月下的这两位青年士子,他们都是这个乱世中的投机者。

幸而,他们的眼中不仅仅只有那把青云直上的扶梯,他们也看到了离乱,看到了苦难。

他们曾在书中寻找着自己的道,也在这条难行的世路上印证着自己的道。他们或许会在下个路口失散,或许又会在下下个路口重逢,人生的际遇总是这样难以预料。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将尽己所能去改变这个乱世,为自己、也为很多其他人去寻找一条活路,或许那条路还要用更多的鲜血和白骨才能铺就,或许他们二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走到路的尽头,又或许在某一天、某一处、某一轮满月下,他们会再次相遇、举杯、共饮、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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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钤堃这一对在我眼中其实正是古时士子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写照。像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心中对道、对理想世界其实是有着几近顽固的执念和坚守的。钤堃彼此欣赏和倾羡对方身上的一些品质,而这一节正是他们敞开心扉的、深层次的一次交流。

一开始,两仪觉得公孙在暗讽他所行之事不仁,所以两仪就为自己做了一番辩护,说我所行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实现在乱世中“安百姓”的大仁之道,故而不必拘泥于那些小细节,并拿管仲作例。这一段是来源于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上对荀彧的评价,说“令尹子文、陈文子诸侯之贤大夫,皆不足以当之,而独称管仲之仁,岂非以其辅佐齐桓,大济生民乎!”意为孔子对那些有名的贤大夫不用“仁”来评价,而认为如管仲这样私德有欠缺的权臣是“仁”的,说到底是因为他能在乱世中大济生民的缘故。司马光也是用这个例子在说,虽然荀彧是在帮曹操这个汉贼做事(心疼下曹老板一秒钟,曹老板在后世文人中的形象你们都懂的),但他本质的目的是为了化乱为治,为百姓谋得太平,所以也是“仁”的。这其实与原剧中两仪后来宁愿叛国也要坚持自己理念的想法是很类似的。他和公孙说若要实现我的大抱负,偶尔用一点非常手段又有什么错呢?公孙反驳的重点却是,你其实是在自欺欺人,你所做的这些并不能实现你的理想,反而会使你与你的理想背道而驰。

他们争的第二点是在两仪对世家的态度上。“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何不从先进”说的是没有爵位的平民是先学了礼乐再做的官,而贵族是先做了官再学的礼乐,如果让我用人,我宁愿用前者。但公孙的主张是让两仪不可太极端,不要在朝堂上因为身份阶级的缘故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对立与争端,需要的时候,任用一些士族子弟又有何不可?

而两仪后又重新向公孙坚定地重述了一遍自己的志向,说他要做的是帮寒门士子谋利、帮百姓谋利,而最终的目的仍是要在这乱世中平天下、安百姓。

其实到此为止一直是公孙在引导和教育两仪,奈何两仪最后用慕容离的事犀利地反击了公孙,意思是你嘴上说的头头是道,可做得却不怎么样啊。“君子贞而不谅”说的是君子固守正道不必盲目地拘泥小信、对谁都讲信用。被骗了的确是事实,所以公孙也只能苦笑啦。

“可与共学者,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者,未可与立;可与立者,未可与权。”意思是可以一起学习的人,未必可以一起学到道;可以一起学到道的人,未必可以一起坚守道;可以一起坚守道的人,未必可以一起通权达变。

钤堃今日仅仅做到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还要看他们日后的机缘,他们日后能殊途同归吗?至少有这个可能啊~

** 前面我帮苏严加的那场戏其实是为了埋伏这里,这么久了如果你们还记得的话。。。话说,这一节我拼命忍住了打上苏仲tag的冲动哈哈哈哈,苏师兄无论怎么说也算是在两仪的生命里留下痕迹的人啦,如果有苏仲党的话(几乎没有吧),你们是不是也圆满了一秒钟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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